有墨mo

Get busy living, or get busy dying.

书《第一炉香》感



以下仅代表我个人的观点





葛薇龙,我理解她,却不能感同身受。

她违背了本心,她高估了自己。从她打开衣橱试了那些不是女学生该穿的衣服时,她就已经开始动摇了。她第一次登门拜访下山时,把那座立在半山腰上雾蒙蒙的白房子比做“聊斋”里的大坟山,她就像上山探亲的书生,彼时的她还在想“只要我行的正,立得正不怕她们不以礼相待。外头人说闲话,尽他们说去,我念我的书。将来遇到真正喜欢我的人,自然会明白的,决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流言。”我多么想让她别回头啊,往前走,往外走,逃离这个不伦不类的地方,但她出去了,又能去哪呢?我答不出来。

她所期望的,一件一件地被摧毁。

三个月,她才踏入这纸醉金迷的交际场三个月,她就成了梁太太的“皮条客”,她把卑微的真心作筹码,压在了浪荡子乔琪乔身上,她却成了乔琪乔的赚钱机器。

故事的最后,她还没有彻底沦陷,她内心还在清醒地挣扎着,可是她也清醒地知道自己无法离开了。逃不掉,只能用短暂的、眼前的欢愉麻痹自己。她也许会就这么矛盾撕扯地或五年、十年,可是她又有几个五年十年呢?

或许,将来的某一天,奇迹会发生,会有一个真正爱她的富人来拯救她,可是那也只是奇迹罢了,总不会发生的奇迹。留白的故事的好处,就是给那些未餍足的读者留一点自我意淫以达到满足的余地。我还是倾向于完满的结局,可是内心深处的声音也在叫嚣着:这不可能!

其实,我理解她,因为换作我,可能也比她好不到哪去,或许会更甚,这才是我难过的地方。我们都是普通的女生,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,大起大落,青春总是娇纵又近乎圆满的,我们无不对未来充满美好的幻想,并且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发展趋势。这种天真也害了我们,不该把所有的罪都怪到“时代”头上。

至于梁太太、乔琪乔,我提都不想提及,如果把那个时代比做地狱,那么他们就是负责把无辜的人类从人间拖下来的魔鬼。他们本来也是人类,但他们选择臣服于欲望之下,早已利欲熏心了。

老舍说过:“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,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去。”用在这里可以变得更甚:被驱逐到野兽群中的“人”,用野兽的爪牙把一个又一个的人变成自己的同类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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